观,纷纷睁眼起身,走出朝班。
拔汗那抬头看了一眼叔叔多铎,把头埋低。
有多铎顶在前面,他这个小伙子倒是不用冲锋陷阵,也不需要有一往无前的气势。
酝酿了一会儿,多铎拱手道:
“陛下,臣有话要说!”
“三国之战结束,我大唐将尽收突厥、契丹二国之国土,此乃绝顶好事。然而,咄陆五部之叛乱,也绝非痢疾之藓。”
“即便臣对贺鲁恨不得杀之而后快,然而,贺鲁在突厥之中,地位颇高,威望不弱于臣兄长吉利。”
“此次贺鲁被俘,咄陆五部各地叛乱不止,足可以展现出贺鲁对于咄陆五部的重要性。”
说到这里,多铎明显脸上有些挂不住了。
贺鲁和他乃是死敌,此时他却不得不为了国家安定,为贺鲁求情。
“臣……”
“臣请陛下下旨,将贺鲁押送至洛阳,而后……”
“宣布赦免贺鲁的罪状,以安咄陆五部之心!”
李存希眯着眼睛,一抹难以察觉到的喜色一闪而过。
这是他最想看到的结局,多铎说的那些话,他又何尝不明白。
而多铎还隐瞒了一个事实,那就是,不仅仅只是咄陆五部的人爱戴贺鲁,就连努矢必五部之中,也未尝没有贺鲁的大量拥趸存在。
原因很简单,无论是在哪个位置上,贺鲁所行之事,都不只是为了咄陆五部。
而是为了整个突厥!
即便是贺鲁反了吉利可汗,努矢必五部的诸多贵族,以及努矢必五部出身的大量将领和士兵,也都选择了跟随贺鲁身后,为贺鲁南征北战。
得道者多助,失道者寡助,这个道理在贺鲁身上完美印证。
即便贺鲁在大唐之人的眼中作恶多端,但是对于大多数突厥人来说,贺鲁就是他们的英雄豪杰。
换句话说,贺鲁之于突厥,就如同窦建德之于河北。
这个道理,在崇州案时,李存希在咄陆五部正面见到贺鲁之后,就已经明白了。
这位突厥的咄陆五部最高贵族,一心只为了突厥。
李存希望着底下的多铎,没有立即同意,而是问道:
“爱卿啊,血海深仇,当真能忍受么?”
多铎再拜顿首:
“臣请陛下,派信使北上,直奔石国!”
“抵达之后,公开宣布赦免贺鲁一切罪行,而后信使再去见贺鲁其人,将我大唐军队即将彻底屠戮咄陆五部的消息,传达给贺鲁,贺鲁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,终止这场闹剧!”
“此时,唯有安定,才是最优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