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博士生们停下手中的工作,纷纷抬起头,四处寻找香气的来源。终于,他们发现这股焦香是从实验室的通风口飘进来的。
原来,东门外摆摊的烤红薯大爷,正推着他那辆经过改装的小三轮,缓缓地从楼下经过。小三轮上,一个铁皮筒里正烤着香甜的红薯,那诱人的香气,就是从这个铁皮筒里散发出来的。
红薯的香气顺着通风口,源源不断地钻进了实验室。博士生们闻着这股甜腻的暖香,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暖意。这股香气,仿佛让他们暂时忘却了工作的压力和疲惫。
而在解剖楼的后面,那棵枇杷树早已落光了叶子,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。在这些枝桠之间,还悬挂着一些去年夏天挂上去的许愿瓶。这些许愿瓶在寒风中摇摇欲坠,其中有一个已经被冻裂,露出了里面卷边的字条。
仔细一看,字条上写着“希望这学期不要挂科”。显然,这是某个医学生的心愿。然而,如今这个心愿却在北风中瑟瑟发抖,似乎随时都可能被吹走。
与此同时,小超市里的自动门每隔半小时才会叮咚一声,打破这片寂静。值夜班的姑娘独自坐在收银台前,将《春节序曲》的音量调到最大,试图用欢快的音乐掩盖住冰柜持续不断的嗡鸣声。
超市的货架上,桶装泡面被摞成了一座金字塔,而促销区则堆放着一些蒙尘的圣诞苹果礼盒。这些礼盒显然已经过了销售的旺季,无人问津。在它们旁边,是刚上架的生肖玩偶,塑料眼睛在节能灯下泛着冷光,给这个寂静的夜晚增添了一丝诡异的氛围。
我经过熄灯的体育馆时,器材室突然透出手机屏幕的蓝光。校篮球队的藏族男生在偷偷加练,篮球撞击地板的闷响混着他带喘的藏语计数,在穹顶下荡出细小的回声。更衣室 locker 里塞着没拆封的冻疮膏,和他老家寄来的风干牦牛肉挤在一起。
后半夜下起暴雪,校史馆的铜钟结满冰甲。晨跑的老教授经过时,看见自己的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,斜斜切过公告栏里过期的讲座海报。他对着马克思主义学院墙角的腊梅哈了口气,看金黄花瓣上的冰晶融成水珠,突然想起三十年前带学生在这扫雪的清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