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副。
刘仲武担任这次谈判副使,表面上也是他的职责所在。因为这次作为南征大军的主将,京营大败的善后责任,他是必须要担负起来的。
而且,在得知这次秦刚正是对面军中的主帅之后,他便当众表示,既然短时间内无法与对方在战场上一较高下,这样的谈判桌上,自己责无旁贷!
秦刚在西军将士心中的地位甚高。首先是因为他所创下的土门大捷战果,有说七千破二十万、也有说两万破五十万的,但都是空前绝后般的存在。之后的渭州讲武堂,所有被点拨训导后的将领,几乎都成了此后西军各路各部的中坚干将,这都是事实;更不须说,在基层更突出的西北童子营将士,更是将其奉为当世之战神。
所以高俅深知这一点,在从西军调将的时候,一是直接避开他还留在那里的旧部,比如像李二铁他们;二是要去掉童子营出身的将领;三还不能是参加过当年渭州讲武堂的。
按刘仲武所说,当时他虽然去了,但是由于路途辛苦,只是稀里糊涂地在课堂睡了三天,之后便因为岷州蕃部突然起了叛乱,他接到军令赶紧回去进行了平叛,算不上讲武堂的学员。
刘仲武只是在初征青唐之战中,作为赵驷的副将,对以绿曲兵为主的赵驷所部凶悍强大的战斗力大开眼界。
赵驷受伤回京之后,原来的绿曲兵便分散去了西军各部,刘仲武接手了李二铁一部。本来也曾想过能够借入京的机会,能够拜访投靠一下那时风头正健的秦刚。却不想等到机会来时,秦刚却丁忧回乡。而他阴差阳错地只能先行拜会胡衍,之后再因朝中形势大变,最终听从了胡衍指点,转成了高俅在边疆地方的部曲。
不过,也确实因为拜在了高俅那里,才获得了二次收复青唐部的机会,也因为这次获得了自己之前未曾能够得到的战功与荣誉。
更因为高俅,他才会带领西军,万里迢迢地来到这里平叛,而平叛的对象居然便就是秦刚。
此次京营首战,即全军覆灭,近在眼前的战果,让他无法怀疑其真实性,而且更加担忧接下来有可能的对阵。所以,这一次的谈判,虽然主题是为了赎回被俘的京营将士,但是如果能够找寻到双方停战讲和的机会,更是他在内心所希望出现在结果。
胡衍本就是他在京城引荐至高俅那里的贵人,又是此次南征大军里的高阶文官,以他为正使,理所当然。而且,刘仲武也是略略知晓这对昔日兄弟如今彻底决裂的恩怨关系。所以,不能说自己会有多少八卦,但是能目睹一下这两人近距离的交锋,也是他挺有期待的一点。
胡衍与刘仲武依约来到了梅溪镇,距离之前的伏击才过了三天,镇子内外却收拾得干干净净,若不是刘仲武刻意留心,的确很难看得出这里曾进行过激烈战斗的痕迹。
谈判场所选在了镇上原来的酒楼,如今没有了顾客,二楼的大厅撤去了用不上的其他桌椅,只留下一张长条木桌,然后谈判双方可各坐在一边。
刘仲武走得比胡衍落后了半个身子,上楼时差了一级台阶,但他身材高大,却是比胡衍先一步露头,看到了此时二楼,孤零零的那张木桌后面,正坐着一从小到大全身披挂、满面卷曲胡须的蛮将,想来应该便是此次对战的蛮兵将领。
刘仲武又上了两步台阶,看到的范围更大了,角落里站着听候使唤的几个侍从兵,而在靠窗的地方,站着一名年轻男子,未着官衣、也未穿铠甲,只是一身简单的青色棉袍。此时正好侧着的脸庞,在窗外初冬阳光的照射下,勾勒出异常清晰且流畅的面部线条。能够看得出新蓄不久的短须,依旧遮盖不住整张脸的年轻。刘仲武的心头瞬间便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,只是觉得,看到了这张脸后,一路走过来时所感受到的郁闷、不解、还有一丝淡淡的迷茫与忧伤,瞬间就这样凭空地飞走了。
听到